题记：智纲智库（王志纲工作室）创立于1994年，是中国本土最具影响力的民间智库和战略咨询机构，是中国战略咨询行业的开创者和领先品牌。智纲智库成立以来，一直坚守“抱朴守拙、丙方立场、与时俱进”的核心价值观，为上千家企业及上百个城市提供战略策划。
前些时间，智纲智库创始人、总裁读书会全国领读者联盟领读导师王志纲，接受了总裁读书会创始人刘世英的采访，分享不依附于官、不混迹于商的“第三种生存”之路背后所遵循的底层逻辑，欢迎阅读！
刘世英：智纲智库（王志纲工作室）1994年成立至今将近30年，你是如何管理团队的？王志纲：我在创业的时候就提出一个口号，叫“礼治君子，法治小人，无为而治治圣人。”对君子讲道理，法律、言行合法是对小人的，无为而治治圣人，我希望我们工作室的员工都成为圣人，不用别人管，你就能管好自己。但要成为圣人，要经过艰难的跋涉。因为你到这个团队后，你肯定要有一个调试过程。我们团队有个优点，它是个孵化器，它没有社会上那些勾心斗角的、肮脏的东西。当老板、当领头羊的人，本身是个很干净和透明的人。我们经常讲一句话叫君子慎独。其实能做到慎独的人是极少的，当你最终做到慎独以后，就真正成为了君子。我在这过程当中也犯了很多错误，有很多教训。刚开始的时候很多人投身革命都身怀绝技，如果他一来就能用，这种人破坏性极强。因为他从社会来，带了很多社会上肮脏的东西过来，会毒害很多青年人。就像孙中山当年依靠军阀发动大革命，比如陈炯明，最后遭到叛变，中山舰炮打总统府，差点把命都丢掉。孙中山痛定思痛以后，得出一个结论——治军必先治校，由此有了黄埔军校，有了国民革命。这些都是我在二三十年前天天讲、月月讲、年年讲的。那个时候我们也经历过这个过程，稍微遇到形势不好、动荡的时候，军阀们就闹事了。得出这个结论后用了5年的时间探索，后来我提出来治军必先治校，就是不要身怀绝技的军阀了，全部从身无长物、一名不文的大学生中招聘。他们刚过来的时候什么都不懂，带领三年，手把手地教，提供最好的待遇。一开始，你帮不上忙、打杂，最后慢慢地形成自己的文化、生态、价值观。当这个文化、生态、价值观邪不压正以后，就可以落实礼治君子，法治小人，无为而治治圣人了。王志纲：都是我们自己带出来的，现在形成三代人了。第一代像我这样的，有些人还在一线，包括我们北京中心的任总，现在64岁了，还是乐此不疲。现在，他手上第二代也起来了。这些队伍他们自己在战斗，根本不用我操心。王志纲：统计不了，一年100个的话，30年就3000个左右。中国这30年天翻地覆，我们也一直在往前走，与时俱进。我们从2015年就很少做地产了，我们做城市战略、区域战略，然后是高新区、文旅康养，等等。现在开始在做什么呢？做生态，现在委托我们很多都是做生态的。举个简单例子，贵州的白酒产业是以茅台为代表的，整个5,000亿白酒产业怎么往这万亿走。我们从来没做过酒，为什么找到我们？因为在一块没有航标的河流上，在一块未知的处女地上，上帝对谁都是均等的，既然都是均等的，客户就会选一个最接近上帝的人。有幸王志纲工作室成了一个最接近上帝的人。广州人做饭喜欢喝头啖汤，往往这种头啖汤的机会都是提供给王志纲工作室，这是我感到很自豪的事情。所以这些年你要问我，在中国我感到最自豪的是什么？第一个，中国是世界的奇迹；第二个，中国常变常新，太阳每天都是新的，都面临很多机遇和挑战；第三个，当这些行业遇到新问题的时候，都会把这个头啖汤，也就是最大的挑战提供给我，对别人来说是个挑战，对我来说是个极其兴奋的过程。我觉得这太符合我从一开始的愿望了。我们的团队养成这么一种德性，遇到这种创新性的、没有航标的一块处女地，当这种委托出来的时候，他们都会热血沸腾，觉得这就是我们该做的。王志纲：当然。我每次打电话问他们怎么样？亢奋，每天15个小时的头脑风暴。为什么呢？因为他们在做三件开天辟地的事。第一个白酒战略。大国酱香、贵州好酒，整个贵州省从省长开始，委托我们从茅台开始访问100家酒业，这让我们对他们充满期待并感到很兴奋。第二个，贵阳市的文旅战略，要打造东方瑞士——爽爽的贵阳休闲的天堂。能有这种机会大家感到很兴奋。第三个，天下第一神盘，50万人的这个花果园，这是全亚洲最大的楼盘。几件事情叠加都是天下第一难的话题，全委托过来了。他们反而不是感到畏惧和畏难，而是感到兴奋，这就是该我们做的。在战争中学习战争。刘世英：那你做的几千个客户里有没有特别可圈可点的？王志纲：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鸟儿，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歌手。举个简单例子，房地产作为一个行业，有成千上万家企业，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我做了100个项目，这100个项目99%都是大同小异的。但也有一些有代表性的，代表性必须具有几个特点：革命性、创新性，还有普适性。当你把它做出来以后，对全中国都有很大的借鉴意义。这些年，我们有三四十个项目拿得出手，比如碧桂园、万达、长白山文旅、茅台、昆明世博会、西双版纳、大成都战略、西安皇城复兴战略、曲江新区、大唐芙蓉园、大三峡战略、江西景德镇复兴，还有山东好多项目。比如江西景德镇复兴项目。首先我们给它取名叫做China，英语的中国。当时我就告诉景德镇政府的人，你们不要看那些东西破破烂烂的，破烂的原因是因为你们还在继续做产品。但不应该是这样，它必须打造成为一种生活、生态文化，它是整个人类陶瓷文化的源头。我建议他们拿出三五百亩地出来，打造一种文化载体，把有着千年文化——陶瓷文化展现出来。最后它成功了，现在是全中国朝圣的地方。陶溪川也是一个典型的例子，我们帮助它实现了从0到1。陶溪川的成功开创了新时代，受到中央领导的高度重视，总理也来了，认为这是下一步的发展方向，现在成为全行业的明星，我们把这条路走通了。还有西双版纳项目。一个小小的1200亩打造了一种全新的生态和生活，每天5-8万人，晚上有8000个夜市摊位。全中国的人不分南北、不分东西都来到这个地方，开夜市的同时买客栈。这个项目现在10年了，从一开始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到最后这个项目成功以后，带动了整个西双版纳重新火爆，每天几十万人次。刘世英：我看你介绍的项目有房地产、文旅、混改，好像无所不能啊？王志纲：这是时代的需要，但凡随着时代发展有新的需要的时候，他们就会找到我们。现在很多人会问：“很多政府都会找你们，为什么会找你们呢？”这是一个很有趣的问题。我就开个玩笑说：这叫根正苗红。因为这些人可能在当处长、科长的时候，就在关注智纲智库。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是粉丝。当他当了省长当了书记以后，会第一时间到找我们。回过头来说，智纲智库幸好一直在继续成长。碧桂园的故事都是在老生常谈，早就该淘汰了。如果一个人坐在这里总是像缺了牙齿的老太婆一样，在讲昨天的故事，真的丢人，与时俱进很重要。刘世英：这个很难得，你为什么到现在还有保持那么高的热度和认可度，我想也是因为你不断与时俱进。那你接还是不接这些项目有什么原则吗？王志纲：当然有。第一原则是能不能做。有些人是来投机的，包括融资、搞资本平台的来找我们，这是不符合我们自己的哲学和价值观的。能不能做、做什么，怎么做，这是一个大前提。没这个前提，多少钱我也不会做的。第二个原则是因时因地因人，就是它符不符合我们自己的追求，因地是所处的区域，因人是这个老板本身。这些因素基本上都齐全了还有第三条：道不合不相为谋。有的老板一看你就知道跟你不是一个道上的人。他会说，“王志纲，为什么要跟钱过意不去呢？”钱没有道德感，但做事情要有道德感，有些钱是不能赚的。用这几个原则筛选完就比较清楚了，最后的选择我都归结于缘分。王志纲：当然没有边界，30年前我就回答过这个问题。因为30年前就有人攻击我说：“王志纲工作室万金油，不专业！”后来有一次逼得我出来说话了，然后传得很广。我说，“如果你们一定要把这个世界的认知和行业的分类，用专业化来分工的话，我就顺着你们的逻辑讲一下我们是谁。专业分为纵向专业化和横向专业化。比如说一张桌子，它有10条腿。这个是建筑、这个是装修、这个设计、这个是家居，这叫专业吧。但除了纵向专业化以外，还有横向专业化，叫台面、操作平台。我们也是专业机构，只不过我们是横向专业化的专业机构，我们是搭建平台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它无往而不利，它对任何行业都是一样的。举个简单例子，就算是高科技行业，比如芯片行业找到我，我用这种思维方式再把它消化和理解完以后，按照横向专业化平台设计方式，我照样有科学的捷径，少走弯路的方法。”我想说的是，横向专业也是专业，它搭建的是平台。我尊重所有的纵向专业化的机构，但没有平台你便没法操盘。王志纲：都是在搭平台。智纲智库有三个器：变压器、孵化器、加速器，你把魂找了以后，你要变压也就是搭平台。怎么搭建平台？怎么把活力做出来？一个重点是互补，瞎子和瘸子叫互补，瞎子和瞎子就完蛋了，瘸子和瘸子也是完蛋。任正非讲过一句话，残缺之美。世界上完美的那是庸才废物，残缺的维纳斯的美才是美。瞎子的耳朵是最好的，会计的心算能力是最差的，就1+1这种他都要算，一个小贩脑袋就能算出来。这种观察是很多人都不具备的。瞎子为什么耳朵好呢？因为他永远靠耳朵。所以瞎子和瘸子这就是残缺之美的互补，瞎子和瞎子，瘸子和瘸子，那就属于同性，是一种最愚蠢组合。▲刘世英为王志纲颁发总裁读书会全国领读者联盟领读导师聘书刘世英：你这几十年有没有总结你的经验？是什么让你能够走那么长时间，“一招鲜吃遍天”，是一招，还是好几招？王志纲：这个航道它是一个工具性的行业，我们把它叫形而上为道、形而下为术。形而上为道，是方法论，讲的是中观经济的做法。它是虚的，它是空灵的，它的认知能力是要穿越整个人类和世界，它是形而上的东西。它又必须是形而下的东西，为术。这两者的结合，是宏观和微观的结合，这种航道注定是个中观行业。如果做微观，就像原来你们所经历过的广告、营销、公关、设计，这不都来得快的嘛，所以很多人都会觉得说是王志纲的这种东西学不了，因为他没有这种套路。但正是人们一次次批评我们学不了的时候，我反而一次次告诉我的员工们，这就是我们的看家本领，就是我们吃饭的家伙。如果是一目了然都学得了的话，就叫术，它就注定是在红海里面。这些年来我们帮了好多大企业，像碧桂园、星河湾、万达、龙湖等等。我深知，围绕这些大企业，再赶上地产热潮，以智库的超然地位，去做营销代理，赚大钱很简单。但为什么我们没有利用便利条件、利用老板们给的那些资源去赚那些来得快的钱呢？中国不缺捏脚的，不缺那些营销，那些术的队伍，缺的是芯片。就像任正非说的，砸钱砸什么都不行，砸人才是根本，中国的一切就是芯片。当时我们虽然没有芯片的概念，我们把它叫找魂，就我们参与这个市场经济，参与这个国家、区域、社会的发展，人家之所以尊重我们，是因为你具有找魂的能力和换芯片的能力，你的芯片就是找魂，就是换芯片。所以30年下来了，为什么我们叫丙方，不叫甲方也不叫乙方呢？什么叫丙方？游戏规则由你来定，我们到了你的游戏规则由我们来定。什么叫乙方啊，乙方是人家定了规矩，然后你必须按人家的规矩去做，接受考试。就是因为你能够替别人不断地换芯片，而这前提是你必须要具备不断学习的能力。所以，学习是我们这个团队生存的一个重要的前提条件，如果他没有学习能力，他只能躺在昨天的功劳簿上，包括我们谈碧桂园，如果不是因为要谈这些漫长的历史，我都不想再回顾它。昨天的故事已经翻页，但今天回过头来再谈它的时候，你可以看到思想一脉相承的影子。刘世英：你这个绝活就是找魂，找魂是靠灵感还是什么？王志纲：七分灵感。我给你举个例子：中国有句古话叫画龙点睛，形象地诠释了这个辩证关系，如果没有前面70%的画龙，你那个找魂、那个画龙点睛，只是个玻璃珠子，没有任何意义。你光有掌控能力，没有知行合一，对社会、对历史、对人世间的发展没有深刻的感悟，你画不了这个龙。但是你光会画龙，没有点睛能力，那条龙也飞不起来。找魂，就是在画龙的基础上点睛。点睛，就涉及到你认知能力的最高层面，而不是靠灵感。王志纲：这是一套方法论。最近我出了一本书叫《王志纲论战略》。很多人总想一句话就把它说明白，哪有那么简单？这本书20多万字，建立在我上千个案例，打了上千场战争的基础上，而这上千场战争里面所总结出来的就是方法，而且是集小胜为大胜，量变到质变，所以找到了它本质上的东西，这是非常丰满的一套方法论，这里的方法不是那么简单的。王志纲：就是毛泽东说的从战争中学习战争。我们的团队没有一个是空降兵，也没有一个工商管理学院出来的，他们要么是学哲学的，要么学历史的，要么学经济的、地理的，甚至还有学外语的，学什么无所谓，关键你有没有这个慧根。最后的结果是从战争中学习战争，哥哥带弟弟、带妹妹，通过一场一场的战争，最后产生出来的。所以这个东西它有方法，但方法到你的手里，如果你只会背口诀没有用的，你要把它融合，落实在行动上，能够知行，可以在实践里面创造性地去破坏，创造性地去完善，创造性地去实施，它才能够成长得起来。而且我们对员工干部有个王志纲式的检测标准，我们的员工优不优秀，不能你来说，我们从来不搞所谓的总结、自我评估、经济考核，我几十年了从来没有考核过他们。我们考核的唯一个方式，是让客户来为你请功。这最大的考核——让客户来说你好、来表扬你，你自己说没有用。所以我对员工的考核就三句话，让客户接受你、让客户喜欢你、让客户离不开你，这就相当于邓小平当时说的“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刘世英：如果对这30年做个概括的话，你怎么来概括？王志纲：概括可以有很多角度，从我的角度，有这么几个东西，就是从一个人到一群人到一个时代。原来是我一个人赶海的孩子，好奇的孩子，他是一个个人，到后来是一群人，现有上百人跟着我在走，而且很多都是博士、硕士，都是高材生，就他们也独当一面了。现在在北上广深他们当总经理、当总监，而且我非常乐意让那些政府的高官们和企业家们能接受他们，他们也能帮助别人。现在我基本上半退休了，他们在一线做得风生水起的，这个很好！还有，我们没有辜负这个时代，我们感谢这个时代，没有这个独特的时代，不可能有我们这群人和这个行业。今天你回头来看在体制内走出来的人，在30年前、40年前中国哪有海啊？只有陆地，只有水泥钉打成的陆地，那叫纯粹的计划工具、体制内。体制外都被称为社会边缘人士，或贱民，后来走不动了，才开始有了海。但是海只是让一部分地区先尝试，主要是以南方为代表。没有想到现在整个中国都是大海了，而且中国真正优秀的人物，哪一个不是弄潮儿，不是从海里爬出来的？当然目前出现了一些复辟现象，陆地又开始吞噬大海了。好多年轻人又开始想回到体制内端铁饭碗，这个注定是一个绝路。这条路走不通的，对国家对民族的危害极大。但是由于今天的很多玩法顺应了人们内在的一种劣根性，比如好逸恶劳。但是在中国几十年前为什么要改革开放？这种迎合了人们追求安逸的心态，好像是一种很光明的东西，其实是很可怕的东西，它扼杀了人的创造力。这些年我们正好经历了整个中国大潮汹涌，有海的这么一个时代，而且我带了这帮知识分子，他们都到了海里面，能够成为在海里生存的知识分子，这是很有意义很有价值的。刘世英：这30年，你觉得有哪些特别值得可圈可点的事？王志纲：第一句话，感谢这个时代，我们也无愧于这个时代。这个时代给我们提供了很多挑战的机会，我们也有幸给它交了很好的一些答卷。作为一帮知识分子，这点是很值得自豪的事情，没有白活。第二句话，作为智库，我们终于把它走通了。作为民间智库我们既要对这个社会有所作为，还得养活自己，还不能够摧眉折腰事权贵，还要保持丙方的观点，这个很难做到。这个你必须是属于是卖方市场，别人来找你，而不是你找别人，你找别人就是买方，你就得按别人的规矩来了，这点我们走通了，我感到很自豪。第三句话，我们到今天为止还一直享受喝头啖汤的这么一个特殊待遇，当这个社会发展遇到很多解不开的、挑战性很大的问题的时候，很多客户第一时间就会想到找智纲智库，这对别人是一个天大的挑战，对我们来说却是一个极其有意义和价值的知行合一的突破。只要有这几个东西的良性互动，我相信往下走，我们的团队和我们的员工，他们就会得到人生最大的一种收获——被人尊重。那么如何获得这么一种尊重和特殊地位？还是靠自己的能力、口碑和服务。王志纲：人生哪能没有遗憾的事呢？但我一般都是讲随缘。如果说一个事情做成了、做好了是缘分，如果做不好也不遗憾，因为很多事情是缘分，差不多了就完了。我这个人从来不缠着谁的，都是别人来找我。“什么叫幸福？幸福就是从心所欲，就是自己按照自己的内心去生活，不依附别人，不看别人的眼神。什么叫不幸福？官当多得再大，钱再多，但身不由己，就是不幸福。”很多人是到现在才明白的道理。我从人生一开幕，就知道这道理并一直坚持这么一种活法，所以才能形成丙方立场、丙方观点。这就是第三种生存，不依附于官、不混迹于商的第三种生存之路。能走通这条路，我首先要感谢这个时代。这条路是不是能把它变成康庄大道呢？如果它成了康庄大道，成了成千上万上亿人都走得通的时候，中华民族的崛起就不可阻挡了。如果它还只是羊肠小道，只有少数人能走通，中国还是充斥着很多两面人、很多言不由衷的人，很多被人身依附而扼杀了创造才能的人，那就可悲了。为什么我一直支持市场经济，因为作为市场主体的这些人要发展，就必须摒弃他人身依附。不是民企的老板不喜欢恭维奉承，而是他有更大的问题要考虑：生还是死。所以他必须用人才，用蠢才用奴才，他就得死；即使他使用的人才有时候会犯上他也得承受。但如果他是个国企的老板，他肯定用奴才，这是体制决定的。官场更是这样——喜欢用自己人。所以改革的核心逻辑、底层逻辑和常识是尊重人性，敬畏规律，尊重常识。现在为什么天天在抓贪官，还是有很多贪官，而且很多贪官都是两面人，昨天还在讲些冠冕堂皇的话，在背语录，第二天抓出来以后发现是个两面人，男盗女娼五毒俱全，根子在体制，在人身依附。人身依附问题给解决了，中国就有未来了。我的探索无非就说明了这么一个简单道理：怎么把我走的这条所谓的胡志明小道，变成一个民族的一条康庄大道，人人都能够自如地绽放，人人都能充分释放自己。刘世英：我觉得你能够做到这么超脱，可能还是没有那么贪，是不是？王志纲：这不是贪不贪的问题。人活到世上就三个自由：财务自由、时间自由、精神自由。但遗憾的是很多人没有意识到这三个自由的重要性。我经常说这个口号——生活、生命、生意一个都不能少。有很多老板一门心思就想做大，拼命地把财富当成唯一的指标，有100亿想要1000亿，有1000亿想要10000亿，最后他必然把自己的灵魂典当给魔鬼，他就谈不上生活、生命的饱满。这是必然的逻辑。但有的人就想当浪漫的人，就像现在很多年轻人躺平，但这个浪漫的人他又不努力、不付出。这哪是浪漫呢，只能产生一些愤青和愤脑。有的人想走捷径，毕竟人生苦短，那最好的决定就是当官、走仕途。仕途属于啥呢？顺风就扶摇直上，倒霉就是另外一回事。所以人在患得患失的思考中的时候，要知道什么叫无，什么叫有，什么叫多，什么叫少，什么叫幸福？什么叫不幸福？很多人一辈子没搞清楚这个问题。1991年，我采访霍英东时就问过他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花这么多钱赞助了国内这么多的英东体育馆？”他说他到了50岁才想明白一个问题：广厦万间只睡卧榻三尺，良田千顷不过一日三餐。这句话是说解决财务自由对于有能力的人不是太难，剩下的就是给社会创造财富了。我对我们团队有一个要求——你们可以不说真话，因为这个时代说真话可能会惹祸，但你们绝对不能说假话。说假话好像很容易取悦于别人，会讨巧，但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种说假话不打碎的，聪明人最终会被惩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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